斯皮尔伯格因为自幼父母离异,所以拍摄了很多以家庭为中心,或以孩子为中心的电影。
这些电影中,父亲经常缺席。但斯皮尔伯格本人的父亲是个科幻迷,正是父亲带他看狮子座流星雨,帮他制作反射式望远镜,带他认识太空和宇宙。《E.T.》最初暂定名就是《仰望天空》。
他自幼读过的科幻作品,也不全然是以恐怖和破坏为主题,很多都是乐观主义的,不总是在计算我们离毁灭还有多远,相反,它们总是在寻找打开视野、释放想象力的方法。正是这些故事,加上仰望天空,使斯皮尔伯格意识到——如果我有机会拍一部科幻电影,我要让那些家伙是为和平而来。
因此在他的作品中,外星人很多时候都是友好的,ET甚至有些害羞。
《人工智能》是一个机器人小孩寻爱的故事,其中有许多斯皮尔伯格影片的常用手法。
约翰-威廉斯(John Towner Williams),他与斯蒂文-斯皮尔伯格之间有近四十年的合作。在斯皮尔斜拉桥执导的所有电影中,只有《紫色》《间谍之桥》及《头号玩家》三部不是由约翰-威廉斯配乐,创下了世界电影史上导演与作曲家合作时间最长的纪录。
The "Spielberg Face"
The Spielberg face通常用来表达好奇、恐惧和屈服。斯皮尔伯格总是能激发演员的最佳状态,儿童演员也经常能有优异的表现。
大卫的小演员影片全程没有眨过眼。
儿童是斯皮尔伯格电影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即使是《辛德勒的名单》这样的电影,也有一个红衣小女孩的反复出现,对辛德勒的最后决定有重要的影响;在《少数派报告》中孩子没有正面出场,但男主却是因为儿子被拐才加入了警察队伍,结尾妻子也再次怀孕,未来的幸福生活一定要包括孩子。《太阳部落》讲述一个英国孩子在日本崛起时的成长。
在《E.T.外星人》中月亮成为经典影像。
《人工智能》中月亮也出现在许多场景中,包括邪恶月亮——用来抓捕机器人的热气球,Flesh Fair表演现场的标识,儿童床上的月亮也是梦工场的logo。
汽车的后视镜
后视镜常用来在斯皮尔伯格的电影中演示重要情节,如《人工智能》中大卫被莫尼卡抛弃在森林。
父亲的形象
本片中亨利与大卫之间并不亲近,大卫的启动也是莫尼卡独自完成,最终两人的重逢则完全将亨利排除在外。影片中的另一个父亲是Hobby教授,最终他也再次失去了大卫。
镜头中的圆形图案
图1-4分别为《太阳部落》《决斗》《世界之战》和《侏罗纪公园》。
《人工智能》的灵感来源
这部《人工智能》与2002年的《少数派报告》、《猫鼠游戏》并列为斯皮尔伯格的非官方“奔跑的男人”三部曲。
是根据布莱恩-阿尔迪斯(Brian Aldiss)的科幻短篇小说《能玩一整个夏天的超级玩具》(Supertoys Last All Summer Long)改编的。1969年12月在英国版《时尚芭莎》|(Harper's Bazaar)首次出版的这个故事,讲述智能机器时代的人类,以及人口过剩、自然生育受到控制的未来,人群中普遍存在的疼痛和孤独感。
库布里克1982年就买下了这篇小说的版权,但当时的技术无法支持他的拍摄构想。直到1993年,斯皮尔伯格导演的《侏罗纪公园》大获成功,使库布里克意识到斯皮尔伯格将会帮助自己将这个短故事制作成为电影。他与斯皮尔伯格探讨了剧本,委托工业光魔公司设计特效。然而1999年库布里克意外辞世,斯皮尔伯格于2000年初宣布了自己的拍摄计划,并于2001年将亡友的未完成作品搬上银幕。影片中应用了当时最新的“实时3D电脑游戏引擎”系统和“On-Set Visualization”技术。
与自己对库布里克和斯皮尔伯格的最初印象(刻板印象?)不同,《人工智能》中那些温情的部分,如最初大卫进入莫尼卡的生活和结尾外星人竭力帮助大卫实现梦想,都是出自库布里克的设想;而影片中暗黑的部分反而来自一贯在电影中宣扬家庭价值的斯皮尔伯格,如绞杀机器人的Flesh Fair现场。
纵观这部电影,阿尔迪斯短故事对它的影响似乎远远小于叶芝的诗《失窃的孩子》(The Stolen Child by William Butler Yeats)带来的影响。诗中的几个意象都出现在了电影中。如:Till the moon has taken flight 【直到月亮都已飞远】。
如:Come away, O human child! /To the water and the wild /With a faery, hand in hand 【走吧,人类的孩子,与一个精灵手拉手,走向荒野和河流】。
又如:For the world's more full of weeping than you can understand【这世间哭声太多,你不懂】。
另外,这部电影也多少受到PKD的科幻小说《第二终结者》(Second Variety)的影响。1953年5月首次发表在《太空科幻小说》(Space Science Fiction)杂志上。故事发生在苏联与联合国之间的战争之后,世界的大部分已经变成荒芜的废地,剩下的少数士兵发现了最初为暗杀苏联特工而建造的自我复制机器人。这些机器人已经获得了知觉,开始对抗当初交战的双方。
熟悉阿童木(Astro Boy)的观众也不难找出《人工智能》与阿童木的相似之处。在手冢治虫的这部漫画作品中,天马博士由于无法承受丧子之痛,创造了仿造儿子外型制作的机器人。他利用儿子的头发试图还原他的记忆,并输入至机器人中。茶水博士将蓝色的电源给了天马,以启动这个机器人。在这个机器人启动后,天马博士很开心,将他带回家并打算和他的“机器儿子”一起度过一段时光,但不久后,他就发觉这个机器人不太一样,无法取代他已经去世的儿子。
在库布里克和斯皮尔伯格向影业公司推销剧本时,他们称这部电影将是“《银翼杀手》遇到《梦幻成真》”(Blade Runner meets Field of Dreams)。
影片中的库布里克特征
库布里克凝视通常来表现人物的阴险和残忍。《人工智能》中大卫也有头略歪眼睛向上看的特写,库布里克凝视在大卫这里是为了突出他的机器人特性,稍诡异,也略可爱。
其他库布里克惯用手法包括:影片中的旁白;去人性化的描绘或者说是人性中的暗黑面;浴室场景;三方冲突(大卫、莫尼卡和马丁);充满执念的英雄;想象中的世界;一段通往自由和觉醒的旅程;在影片中使用古典音乐,本片中用了理查-施特劳斯的《玫瑰骑士》(Der Rosenkavalier)。
而菠菜竞争的一幕,亨利喊出“stop Dave, please stop!”,几乎是全盘照搬了《2001:太空漫游》( 2001: A Space Odyssey)中结尾HAL与David Bowman的那一幕。
这是《人工智能》对库布里克最直接的致敬。
原文链接: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12825477/